周子蘅怎能不懂父亲的嘱托,听到这番话顿时泪如雨下,泣不成声。
他更明白,自他携瑞相降临人间就已注定,终有一日,他必须以身为器,在国祚动荡时担起这大越的千里江山。
一旁的苍延炽,悲伤地看着自己的老友,不禁老泪纵横。
周辰虚弱地笑了笑:“盖文章,经国之大业,不朽之盛事。年寿有时而尽,荣乐止乎其身,二者必至之常期,未若文章之无穷。”
杨循听到他的话,心里想到爷爷,也是泪如泉涌。
周辰看着儿子,满眼不舍:“是以你除了修武之外,还当寄身于翰墨,见意于篇籍,不假良史之辞,不托飞驰之势,而声自传于后。”
话音落尽,完成最后叮咛的周辰便撒手人寰。
周子蘅再也无法克制失去至亲的剧痛,“嗵”的一声跪地,重重磕头,送别慈父。
“父亲,父亲。”他泣不成声地说,“儿子谨记,送别父亲!”
耘朵跪在他身旁,痛哭道:“送别伯父。”
紧接着,所有人都为这场送别哭成一团。
不久之后,周子蘅辅佐大越王朝的新帝宇文琛,踏上皇权的宝座。
北星帝城的皇宫中,阳光依旧照在巍然屹立的殿宇上,和多年前一样熠熠生辉。
小蚀常小心翼翼地端出九转神血丹的药瓶,来到上圣皇太后面前:“太皇太后,皇上,这是北阙尘星师羽化前凝练的九转神血丹,我给您呈上来了。”
上圣皇太后接过装有九转神血丹的瓶子,心中感慨万千:“这是北阙尘留给大越最后的礼物,他带走一切痛苦,却留给大越一片清白和希冀。”
宇文琛服下北阙尘赠予的九转神血丹后,正式即位大统。独孤岚再次辅助听政,陪伴小皇帝。余冕被赦可以回帝都,此时他毅然上朝为余天赐喊冤。
余冕恭谨地行礼:“太皇太后,皇上,我是余天赐之子余冕,我现仍是戴罪之身,没有资格跪拜大越皇帝。我今天要为我父亲余天赐喊冤,请太皇太后,皇上,下诏平反。”
宇文琛看向岚太皇太后,眼神天真懵懂:“太皇祖母我该怎么办?”
上圣皇太后点着头说道:“余天赐是大功臣,应该被平反。”
宇文琛看向身旁:“秉笔蚀常。”
“是。”蚀常立即躬身回应。
宇文琛用那稚子童音高声宣布:“我宇文琛亲自为余天赐下诏平反。”
余冕当即跪地叩首,激动地谢恩:“谢太皇太后,谢皇上。”
上圣皇太后温和地说:“余冕官复原职,上来吧。”
余冕再次叩拜:“谢太皇太后,谢皇上。”
此时,周子蘅端着传国玉玺走来,步伐沉稳,神色端肃,朗声道:“周子蘅献上传国玉玺。”
上圣皇太后凤姿威严地注视着他:“宣。”
周子蘅风仪卓然地穿过群臣,所过之处,无不牵引住群臣们的目光,那目光中有钦佩,更有畏惧。
他缓步上前,将传国玉玺放在宇文琛的面前,然后退下,每一处细微动作都从容有度,尽显托孤之臣的气势。
上圣皇太后看着面前的众人:“你们六位就像这大越六州,每一位都是国之栋梁,我独孤岚和皇上愿与你们一起复兴大越。”
大殿中,群臣们齐声高呼:“谨遵太皇太后懿旨。”
高呼声在大殿中回荡,锡兰娜丽款步而来,恭敬地向上圣皇太后和皇上行礼:“锡兰国女皇娜丽恭祝大越皇帝登基,锡兰国愿与大越永结同好,缔结盟约。”
从此大越举国兴旺,走向繁荣昌盛。
操持完新皇登基大典之后,周子蘅只身去了一趟西荒州。
西荒州的夜色天空格外高远,周子蘅推开木门,便见到了藏在心里挂念的故人。
他拱手行礼,轻唤了一声:“三师兄。”
杨循抱拳回礼:“我和星婵回昆嵘山继续修炼。”
周子蘅神色沉静地点头:“嗯,好,那昆嵘山和七子坟就拜托了,我这几年在沉水湖修炼,略有心得,凝和万物生化之理著《形气本识论》,赠予你,希望可以在昆嵘山传下去。”
杨循为他倒一杯茶,推到他手边。
周子蘅端起这盏浸满兄弟情义的茶,心头微暖,轻轻抿了一口,细品着苦里回甘,如同他这些年所过的生活一样。
杨循看着他带来的书,很快便沉浸其中。
周子蘅从旁看着他,无声一笑,然后缓缓起身:“三师兄,我就先行告退了。”
“好。”杨循放下书,起身看了看他,兄弟二人紧紧相拥,这些年的深重情义,尽在不言中。
“你也多保重。”周子蘅朝门口走去,心里藏起几分不舍。
可是,如今他是大越王朝的定海神针,便注定不会再有任侠江湖的自在。
无论多么不舍,也该走了。
而且,回北星都前,他还要去一个重要的地方,看一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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