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幼安身熏茉莉香,冲得裴知予喉咙很痒,她深屏气息,嗓子沉哑:“欲加之罪,这位姑娘若有证据便送到衙门,老身等着官差来抓。”
还真诚的把手伸出,做出等铁链绑手的动作。
宋幼安嫌恶的扫向她长满茧皮,开裂的手,眼睛定在她压低的头上:“你是没脸见人,还是心虚?”
“抬起头来让我看看。”话这么说,却已经来到她面前,要掰起她的脸。
裴知予头皮发麻,是趴地晕倒还是?
几个法子在心里高速运转。
顶兜被扯掉,裴知予捏紧衣角,用药粉把她洒晕吧,事后便说以为宋小姐要伤她这老太太,是为自保。
总比泄了身份要好。
“宋小姐待本王的贵这般无礼,是经了谁的同意?”封君衍站在廊下,紫袍皂靴,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鞭子,一派散漫。
宋幼安扭身福礼,变了脸,温温柔柔的:“幼安不敢怠慢王府人,只是过于担心太妃,便对老太询问几句。”
“是担心太妃?还是不信本王的孝心?”封君衍语气暗携几分阴鸷。
“王爷纯孝,是幼安的表率。”宋幼安讨巧。
封君衍拾阶而上,鞭子贴她脸颊而过:“宋小姐,听闻你自小读书,是京城才女?”
提及此,宋幼安面容浮现骄羞之色。
才华,是她的骄傲。
瞧,王爷时时关注她呢。
“小小才名,幼安……”
未说完,封君衍便讥笑着打断:“越俎代庖一词可学过?”
“幼安自然学过。”急着表现,后知后觉发现王爷在讽刺她,俏脸涨成了红柿子。
裴知予牵了牵嘴角。
皂靴走近:“老太,随本王来。”
玉太妃房间是阳面,乍看是极好的风水,可院墙连廊曲折迂回,会让身体出现差池。
裴知予蹙眉,封君衍扫她一眼。
房内,屏风刺绣一头猛虎,虎爪下坐着一只猴,颇为灵动。
虎猴六冲,极为不合。
塌上,玉太妃眉头皱紧,脸白无血色,手指死攥被角,被魇住的样子。
裴知予先把安眠香囊拿掉:“它是玉太妃进入深度梦魇的罪魁祸首。”
能有内涵宋幼安的机会,她半分都不会放过。
封君衍大掌把香囊拂到地上。
“烦请王爷准备……”
吱的开门声打断了裴知予的话。
宋幼安莲步上前,后面还跟着一个穿道袍,山羊须的男子:“王爷,幼安知太妃并非寻常病症,故请来了赫赫有名的苟大师。”
苟大师能掐会算,看风水,惊吓,邪病等等,京城权贵都敬着他。
看到自己香囊被随意丢弃,宋幼安心口窒住,定是这老太扔的:“苟大师能力强,为太妃身体着想还是慎用半吊子吧。”
裴知予自知这是说她呢。
苟大师背着手,故意撞倒裴知予,皱皱眉:“晦气裹身,毫无灵气,你会治邪病?好个江湖骗子,竟敢骗到皇家头上了。”
杌子砸在裴知予腿上,疼得她直吸凉气,她拽紧斗笠:“老身倒想看看大师的本事,看看何为江湖骗子?”
“你讽本大师是骗子?”苟大师显怒容。
宋幼安道:“谁是骗子,本事一出便知,苟大师尽管出手,稍顷便让骗子心服口服,想来太妃和王爷也会严惩她的。”
封君衍懒得搅合俩人打擂台,也不耽误他看戏。
苟大师鼻孔哼气,用黄鼠狼毫在床榻东南西北四角画符,又扭大秧歌般跳了一段驱邪舞,最后将驱邪符直接贴在玉太妃额头上。
玉太妃紧皱的眉头舒展,苟大师自信一笑:“王爷,太妃已无碍,稍顷便会醒来。”
宋幼安捧道:“大师果然厉害。”又看向裴知予:“你这骗子还有何话说?”
“王爷繁忙,此等骗子还是交予幼安处理吧。”宋幼安端着识大体的样子,实则只想为自己出气。
裴知予神态从容,言语讥讽:“大师摆弄出的花架子的确挺唬人的,但毫无用处。”
“你敢批判本大师?”
“太妃都已被本大师治好,你还嘴硬!”
宋幼安在边上帮腔:“大师莫生气,王爷慧眼,必会给大师一个说法的。”
封君衍隐在眉间的暴戾倾泻:“利用本王做事,狗胆倒是不小。”
“幼安不敢。”她惶恐,寻常男子听到她这番话术,早就被吹捧的飘飘然了,王爷怎的和别人想法不同。
骤然,玉太妃发出撕痛叫声,眉头再次拧紧,脖子上出现手指印记,像被人掐的,她的脸更是黑气萦绕。
“姓苟的!”封君衍眸底掀起风暴。
“大胆邪祟,看本大师……啊!”苟大师出符,符瞬间燃烬,他喷出鲜血,瘫在地上。
他颜面无存,栽赃陷害:“定是这老太搞的鬼。”
第4章 让我看看你的老脸。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