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非,罗天河,你竟然投靠了黑风岭?”江冲大怒之下,竟连称谓都变了。他运转玄功,凝聚浑身罡气,准备出击。
无怪他作此猜想。
戚风乃是黑风岭的三当家,在黑风岭举足轻重,现在出现在罗家,肯定有不寻常之事。江冲怒意下,心中恐惧万分。以他脱胎境中期的修为,罗家于他而言,简直就是龙潭虎穴,足以令他和江逸风死无葬身之地。
罗天河也是勃然变色,怒道:“江冲,你胡言乱语作甚?本家主岂会和黑风岭同流合污?”
江冲脸色缓和一分,但仍是没有卸下防备,他看着罗天河,道:“既然如此,为何不肯发兵?”
罗天河欲言又止,戚风哈哈一笑,道:“罗家主素来疼爱幼女,很不巧,这一次幼女落在在下的手中,罗家主不肯忍痛割爱,因此也只有委屈江家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江冲长叹,罗天河的性情,他极为了解。若非罗玉出事,此役黑风岭必是徒劳之功。只是,罗玉在黑风岭手里,江晨为何没有明言告知?
“这小畜生,真是居心叵测啊……”江冲恨恨想到。
“既然罗家主不肯发兵,那容在下告辞!”江冲告辞,带着江逸风飞奔出罗家,奔向紫罗巷战场。但行至中途,江冲忽然对江逸风道:“逸风,江家没有罗家相助,此战必败,江家怕是也无法保住了,我们不能去紫罗巷送死。”
“父亲所言甚是,我们还是赶紧出城,投靠大哥吧!”江逸风道。
江冲摇头,道:“我们现在城中住下,观望一番。若江家败,立即出城。若是有转机,便加入战场,斩杀贼寇。”
“父亲英明!”
罗家。
罗天河望着戚风,道:“戚风,我已经依照你的吩咐行事,我女儿何在?”
“罗家主不必着急,黑风岭素来注重信誉,答应你的事必然不会食言。只要紫罗巷之事过去,在下一定会派人将小姐送回罗府,保证小姐毫发无伤。”戚风笑道。
罗天河目光闪动,望向紫罗巷的方向,不知所想。
戚风也在眺望紫罗巷,不知所想。
紫罗巷。
厮杀愈发惨烈,鲜血几乎化作溪流,冲刷着地面,方圆五十里之内,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。兵戈交鸣之音铿锵不断,哀嚎不止,喊杀声不灭。
顾千珏与那位脱胎境修士各自负伤,浴血而战。两人的罡气几乎都要耗尽。而江汉和尤恶之战,尤恶携断剑之锋芒,征战江汉,罡气涌动之间,几乎都有着精妙的神通爆发,死死地压制着江汉,大占上风。
随着时间推移,江家子弟在黑风岭的攻杀下损失惨重,令得顾千珏和江汉心痛不已。
黑风岭修士悍勇,且此次交战的人数乃是江家的一倍,江家必然不敌。此刻,江家众修士心中,都盼望着罗家的援兵。这是他们坚守此战的唯一信念。
“江汉,你在等什么?等罗家的援兵吗?你放心吧,罗家的援兵来不了了!”尤恶斩出一剑,突然剑下又有数十道剑光变化而出,剑光明熠无比,每一道剑光都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。
江汉心惊不已,战戟迸发出汹涌的罡气,化作一头狰狞的兽首,张开血盘大口,朝着剑光吞噬而去。
嘭!
兽首崩碎,无数道剑光炸开,化为一缕缕发丝般的剑气落下,将江汉的战甲切割的支离破碎,身上多处一道道密集的伤口。
江汉身形诡变,仿佛一头白猿般闪身沿着墙壁冲上屋顶,居高临下。
“尤恶,你胡言乱语,罗家与江家世代盟友,岂会不助我?罗天河不是昏庸之辈,知晓其中的利害,你不用以此来乱我军心!”江汉凝练罡气,传音入密。
尤恶扬声长笑:“江汉,你何必传音给我?为何不堂堂正正的说出来?想必,你也知道继续等待罗家援兵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吧?但你也知道,江家此战不能败,否则江家必将一败涂地,永无立足之地!”
尤恶的声音如洪钟大吕,罡气激荡虚空,声音层层回荡,在方圆十里盘旋不灭,经久不息。
紫罗巷中的江家子弟都在这道声音下变色,纷纷抬头看向江汉。
江汉心头震撼,表面镇定道:“我江家儿郎何惧此战?罗家片刻便到,届时定能将黑风岭的贼寇杀得丢盔弃甲。”
江汉此言一出,原本紊乱的军心略微平复。但江汉知晓,尤恶所言千真万确。罗天河直到现在都没有派兵前来,必然是有大事发生。
而此战,至关重要,江家决不能败。一旦败了,江家将名存实亡。
“杀!”
江汉高呼一声,从屋顶飞跃而下,整个人像是一头苍鹰冲击而下,他激荡战戟,一重重玄光如花瓣般从他手中盛开,罡气锋芒无比,战戟旋转如圆,斩向尤恶。
兹兹……
战戟旋过,罡气爆裂开来,将沿途的黑风岭修士炸得粉身碎骨。这道神通,以罡气化作夺命花,威猛无比,乃是玄阶下品的强悍神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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