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以为你不认就没事！对，你现在攀了高枝，但你别忘了，若是我把你以前的丑事传出去，你一家都得身败名裂！”
盛乔转身，居高临下睥了一眼，嘴角微扬。
“哦，那你去说呗，不过得等你们熬过了冒犯尚书府该受的大刑，有命活下来的话，我亲自在主街给你们搭个棚子，慢慢说。”
盛珠愕然，“你，盛乔，你不敢！”
“为何不敢？你还以为找到这里，我就有空跟你废话？想多了吧，你以为你谁啊。”
盛乔无语翻了个白眼转身，“夫君，腿酸。”
纪砚南淡淡看了眼东林，伸手抱起妻子进了大门。
“…盛乔！你站住！”
“啊！别抓我们！”
“盛乔！你出来！”
盛珠被压在地上，目眦欲裂瞪着那庄严大门嘶吼。
她没想到，自己受尽折磨好不容易脱离苦海，辛辛苦苦来到京都，准备了满肚子的计划谋算，却不料盛乔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。
就好像她穷尽一生追逐，也触不到盛乔身后的一丝尘烟了。
”盛乔！！！”
…
五天后，东林带回了消息。
林春凤没能熬过杖刑，盛珠受刑之后被赶出城外，如今在一处农庄养病。
盛乔点头，嘴角微扯，“还有什么人在帮她们？”
东林垂首回话，“属下在盛珠出了城之后，一直暗中跟随，发现她去了庄子上，向一个曾在黎家为奴的管事求救，属下听到他们的对话，因为盛珠没能攀扯上您，所以那个管事草草把她丢到一个柴房关着，应该熬不了多久。”
“属下抓了那个管事和几个同党，还没动刑就都招了，据说盛珠是一个杀夫潜逃的罪妇，但因没有路引而不得入京，便在城外到处说她是盛家至亲，所以被黎家的人带去了庄子上。”
“黎家，看来这位青霞县主还是不死心呀。”
盛乔冷笑着摇头，“盛珠恐怕不只是想跟我攀亲戚吧？”
“夫人料事如神。”
东林面露佩服拱手，“那个管事说，林春凤的要求不过是想以此要挟您收留救济她们母女，但盛珠却提出了一个计划，准备以您的名声要挟进入盛家之后，利用林春凤的性命，由她亲自出面指证，诬陷您与令尊令兄残杀族亲。”
“呵，若是换了我爹，还估计真上套了。”
“夫人，人犯都抓拿住了，接下来该如何处置？”
盛乔挑眉微笑，“去问世子，呃，又忘了，你还是去问国公爷吧。”
东林拱手，“国公爷说，全凭夫人定夺。”
“哦，那简单，叛党余孽而已，上报刑部吧。”
盛乔说着垂眸整理一下袖口，“东林，我们盛家没有旁支族亲。”
“…属下明白！”
东林退出正厅，小冬悄步走了进来。
“姑娘，穆远让我来传话，他说刑部那边有个囚犯染了咳疾，还特意说了一句，那囚犯就在青霞县主的隔壁牢房。”
“嗯，知道了。”
盛乔微微点头，眯眼看向外面的雅致院景，“小冬，还记得我们刚来京城的时候吗？”
“记得，我们住在北街那个小院子。”
小冬也眯眼跟着主子看去，“我还记得去街上买菜，碰到县主的车驾要跪下来，还要被县主家的下人踩手辱骂。”
盛乔讶异转头，“踩手辱骂？你从来没说过…”
“我怕你心疼嘛，又怕给你惹麻烦，就没告诉你。”
“…我知道你懂事，以后受了委屈不许瞒着我。”
盛乔悠悠叹了口气，“小冬，我们盛家有今天，也不是全靠运气，哥哥嘴上不说，但他的努力和辛苦是我们无法想象的，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心安理得，你也是盛家人，不许随意轻看自己，委屈自己，知道吗？”
“嗯，小冬明白了！”
三日后。
李玉媛病死牢中的消息传出，并未引起什么风浪。
纪砚南从未提过，盛乔也从没问过，只是想了想当初在珍宝阁见到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子，随后淡忘。
风过无痕。
…
盛乔生下女儿花花三个月后，纪尚延病重，太医明言时日不多。
纪清雅突然松开答应了禹王的求亲，一个月后风风光光嫁进了王府。
再一个月后，纪尚延进入弥留之际，一直呢喃着纪砚川的名字，身边只有一个老奴陪着。
纪砚南神色如常候在外间，等人断了气就命人办丧事，七日后下葬之时去磕了个头完事。
——
又是一年秋，圆月悬挂，月色朦胧。
别院阁楼上传来男人低低的轻笑声，还有女子颇为无奈的感慨。
“你闺女都要拆家了，你个做爹的也不管管，还带上两个小妹控助纣为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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