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植物人?!”
中年妇女踉跄着后退两步,被身后的男人扶住才没有摔倒。
她尖叫起来,声音凄厉,充满了不敢置信,“不可能,这不可能,你们是医生,你们得救他啊,他怎么能成植物人呢?你们是不是没用心救?”
“嫂子,你胡说啥呢?”张俊急了,连忙解释,“谢医生为了救国栋,手术室待了好几个小时,要不是谢医生,国栋的命当场就没了。”
“命没了跟现在这样有啥区别?”中年妇女彻底失去了理智,她猛地挣脱男人的搀扶,再次冲向谢芜,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指责,“就是你,是你把他害成这样的,是你做的手术!”
“你还俺男人,你还俺男人!”
她挥舞着手臂,想要去打谢芜,被张俊和那个男人死死拉住。
“你凭啥给他看病?你一个小丫头片子,懂啥医术?是不是你没本事,才把俺们家国栋给治坏了?”
中年妇女一边挣扎,一边口不择言地嘶吼,“俺男人在工地干活好好的,要不是你们基地管理不善,他能被砸吗?现在人被你们治成这样,你们得负责!”
“特别是你,庸医,是你害了他!”
“你住口!”张俊气得脸红脖子粗,指着那女人,“你讲点道理,当时国栋送来的时候,血流不止,卫生队其他大夫都不敢接,是我求着谢医生想办法的,谢医生是年轻,可她的医术整个基地谁不知道?!要不是她当机立断,国栋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!”
“现在命保住了,你反倒怪起救命恩人了?”
“救命恩人?救成个活死人,算哪门子恩人?”中年妇女哭得涕泪横流,“俺不管,俺就知道他是在你手上变成这样的,你得赔,你得给俺们一个说法!”
老妇人也反应过来,瘫坐在地上,拍着大腿嚎啕大哭:“俺的儿啊,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!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……”
男人虽然拉着中年妇女,但看向谢芜的眼神也充满了怀疑和不满。
显然,在巨大的打击面前,他们需要一个明确的责任人来承担他们的痛苦和愤怒,而谢芜,自然成了最直接的目标。
周围的议论声也响了起来。
“这……谢医生不是中医吗?做手术了?”
“听说是张副团长请她帮忙的,情况紧急吧。”
“可这人成了植物人,也太惨了……”
“唉,家属心情可以理解,但这也不能全怪医生吧?”
谢芜站在原地,任由那些指责和哭喊像冰雹一样砸向自己,没有辩解,也没有动怒。
她理解家属的痛苦和绝望,知道他们此刻的口不择言并非完全出于本意,但理解不代表认同,更不代表她要默默承受这份不该由她承担的指责。
看着情绪激动的一家人,谢芜平静地开口,声音不大,但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见,“人是我施针救的,不是我做手术救的,我也没那个能力去做手术。”
“当时的情况,张副团长可以作证,伤者颅内出血严重,如果不立刻施针稳定颅内压,他根本撑不到现在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家属三人,严肃道:“我用了我所掌握的一切医术,尽了最大的努力,救治过程有记录,有其他医护人员作证,至于结果……”
谢芜轻轻吸了口气,“我很遗憾,但这不是医疗事故,是伤情本身太过严重导致的必然结果之一,我能保住他的命,已经是尽了全力。”
说罢,目光落在那个还在哭喊的中年妇女身上,“大嫂,你的悲痛我理解,但事实就是如此,如果你对我的处理有疑问,可以向上级反映,可以申请医疗鉴定,但无端的指责和谩骂,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”
谢芜的话冷静清晰,她的坦然也让原本混乱的场面有了一瞬间的安静。
张俊也趁机道:“嫂子,国建兄弟,婶子,我知道你们难受,可谢医生真的是尽力了,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想国栋后续怎么治疗。”
王国栋家属的情绪刚被安抚下去一些,走廊尽头却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。
“哎呀,这不是王国栋的家属吗?怎么都在这儿围着,病人情况怎么样了?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谢轻轻款款走来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。
她走到那中年妇女身边,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,柔声细语,“大嫂,你别太伤心了,人没事就好。”
这话听起来是安慰,可落在刚经历丧失希望又燃起希望,最终却得知亲人可能成为植物人的家属耳中,却变了味道。
“没事?我男人都成活死人了,还叫没事?”中年妇女刚刚压下去的火气,被谢轻轻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点燃。
她猛地甩开谢轻轻的手,再次指向谢芜,“就是她,就是她害的,她那么年轻,有什么能力治病?肯定是她没本事!”
谢轻轻像是被吓了一跳,往后退了半步,脸上露出委屈又无奈的表情,“大嫂,你别激动,谢医生她,她也是一片好心,虽然是
第89章 开除她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