供桌轰然倒塌,外面飞虎队的警笛极速逼近。
蒙面人手枪,如同鬼影一样,离开现场。
原来所谓江湖宿命,不过是一尊又一尊泥菩萨在枪火中轮回破碎。
他挡了人的路,挡了那些鬼佬回英要携带的万贯家财,无论他是不是‘鬼’,无论对方知不知道他是‘鬼’,自然有人要他的命。
这些日子,他不止一次在后悔去庆幸中摇摆。
安细细。
究竟留下她更好,还是就如同今日这样,放她离开。
香堂一屋子人,两个重伤,余下都是被利片割伤,来到‘明爱医院’,不是包扎手臂就是包扎猪头,活脱脱像一队残兵败将。
边叙安排兄弟们离开,仰头看看半山的天空。
越过郁郁葱葱的植被向南,山顶背面,存留他寥寥无几的温馨回忆。
但当下现实更令人头痛。
他按一按额角,抬腿上楼。
丽珠的病房中,Rita照顾的尽心尽责,细致入微,可床上的人像被困在旧时光中。
也许贪恋梦境中的闲适生活太久,但愿长醉不复醒。
昔日红港红极一时的交际场一枝花,如今妩媚与风情皆不再。
褪去一身华丽装扮和卷曲的发,丽珠进手术室前被剃光的头发,如今已有寸长。
饱满的皮肉迅速消瘦下去,一层薄薄的皮肤覆盖在她嶙峋骨骼之上。
边叙沉默的坐着,第一次发觉丽珠脸上,有一种女人身上少见的刚毅。
他们是战友,情谊是有的,更多的是无法宣之于口的需要守护的机密。
因此他来探病,也不像影片中那些家属絮絮叨叨眼含热泪的将故事。
他静静地坐着,抽一支烟。
薄荷味道的尼古丁,如果丽珠还没有丧失意念,她就会知道,是他来了。
良久,太阳要落山。
他起身,整理衣服,同Rita抬一抬下巴:“我走了,辛苦你。”
男人长腿,一步三阶楼梯,下到一楼大厅,迎面装上从前为安子宜看脚踝的骨科医生。
他心中之中记挂她,连这个没什么相关的医生都要多问几句。
她的脚伤,在红港他呵护的小心翼翼,可是换一个气候,换一个环境,阴雨天会不会痛痒?
医生自然知道他身份,百般套,将他迎进贵宾室,讲:“我去拿Miss安的病例。”
天色黑。
祐民街上一如往日人声鼎沸。
咖喱鱼蛋蚵仔煎鸡蛋仔狗仔粉,都不如一碗清清淡淡的云吞面摊上生意兴隆。
一辆红色MR2疾驰又急刹,车胎在路面上留下长长拖痕与尖锐声音,吸引整条街的目光。
车门打开又被摔上,下来一个来势汹汹,肩宽腿长的后生仔,薄削的脸上一脸愠怒。
边叙冲到摊前,冷声冷气两个字:“回家。”
阮艳春这些日子渐渐习惯到陈嫂摊上帮忙。
安邵同安子宜都不在,她每个月都有固定的生活费入账,人已经温和下来,住了二十多年,才开始真正融入这条老旧的街。
阮艳春甚至已经同陈嫂在计划,她自己摆一个豆品摊。
豆腐花和煎酿豆腐,是她十几岁少女时代就学会的拿手好菜。
阮艳春抬头,对住一个胸口起伏不定,在发火边缘,简直要生吞活剥人的边叙。
不由往后退一大步:“你做咩?”
边叙看着她这副躲闪样子,后槽牙都要咬碎:“回家,我要同你谈事。”
陈嫂擦着手,默默走过来:“阿叙,有话好好讲嘛。”
他眼中墨韵更浓,鲜少对这位曾为安子宜提供庇护的友善邻居也失去耐心。
只又开口:“不要逼我在这里发火。”
阮艳春推开陈嫂:“你忙你的。”
然后仰起头,絮絮叨叨:“一个后生仔,我女儿都飞走,他能拿我怎么样。”
阮艳春上楼,边叙无声无息,沉气在她后面跟住。
她现在心里打鼓,离开觉士道时,她其实收了一箱价值不菲的各色物品。这些日子,除了安邵的工钱跟安子宜安排的家用,边叙也一直按时给她打钱。
显然这男人得了安子宜真传,半月一付,挤牙膏一样。
那一点点钱,根本配不起他那个身份。
阮艳春无数次暗暗抱怨,孤寒佬,没阴功。
但这下边叙找上门来,她心里七上八下,生怕他要她退回什么。
阮艳春打开808的房门,边叙走到门口,一股说不上来的,属于安子宜的甜腻气味,如同雨中白玉兰一般,清清淡淡,若有似乎的萦进他鼻腔。
阮艳春先发制人选择哭穷:“喏,白水哦,我可没有钱请你饮茶。”
边叙冷着脸环视房间一周,这里面确实只有阮艳春一个人的生活痕迹。
他昏了头,那么多
第222章 回家,我要同你谈事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