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教,左耳入右耳出,等到自己撞板,一次就够醒神。
从前安子宜对红港一切,连同阿妈、老豆和屡屡示好边叙都警惕。
残存无几的信任都给苍老朴实的老婆。
却原来被她卖的最惨。
但人类,有可能四面八方,三百六十度二十四小时保持警惕吗?
强悍似边叙,也需要让他敢于交出后背的人。
他奔袭救她,却也在织一张密密的网。
两年么?
不短不长。
“边生。”
“嗯?”
“如果我们平安回到红港,我会相信你。”
是不是不管爱上什么人,也要天长地久求一个安稳。
……
海上入夜,蛇头同阿赖面面相觑,大佬的女人竟然在拿着笔修修改改。
她秀发低低束在脑后,海风吹发丝荡,完完全全好学生。
风平浪静,船舱平稳时她在船舱写一篇全英文章。
边叙走近看,那些字母漂亮到像在跳弗拉明戈。
阿赖被亨利揍的鼻青脸肿还没好,一张络腮胡脸,五花八门看起来滑稽。
边叙站在两人背后沉沉出声:“看海啊!看哪里?再看把你们眼睛挖出来喂鲨鱼。”
蛇头挠挠头:“大佬给个面,这趟交差,是不是过去就过去了?”
他一巴掌招呼人家后脑勺:“还有多远?”
“55海里到岸。”
最后一段公海。
“送小阿嫂安全抵港,你运走她这事,我当没发生过。”
安子宜也在等。
三天航程,没可能一直这样平波缓进。
夕阳跌破海平面,风急浪高时,最适宜sha人灭口。
葵青掌握码头和数家工厂,既然能在闹市巷灭掉乌鸦,也能在公海灭掉边叙。
她脑中嗡的一声弦鸣,在漆黑无垠海面看清现实。
边叙是富贵险中求,要做隼,长翅横震,啄瞎异己者的眼。
月悬桅杆。
海浪声音低沉和声,似弥撒曲招魂前兆。
甲板上只留两盏探照灯,刺破海面浓雾。
边叙看一眼托腮对着纸张念念有词的安子宜,再看一线舱边躺着的蒋申英。
他拿起搪瓷缸,混着鱼腥味、烟灰味与中国茶味道。一袋糖,一袋盐,随意搅拌。
边叙拎起蒋申英的衣领,斑驳,褶皱,泥泞的衣领。他不看是口是鼻,一杯水灌下去,拍拍蒋申英的脸:“妹妹仔还没报仇,你还不能死。”
安子宜听到蒋申英剧烈呛咳的动静,纤瘦身形,稳住八风不动。
她身后,男人拥过来:“光线暗,对眼睛不好。要不要先休……”
“砰!”
一颗子弹携着凌厉剑风,瞬间没入边叙头顶的墙壁。
“冚家铲!哪来的疯狗!”他一脚踹翻木桌,将安子宜护进怀中。
—
‘丽珠华都’,午夜正是歌舞升平时候。
丽珠今晚穿黑丝绒旗袍,披肩镶满水钻。她眯眼坐着,看舞池里姑娘们腰肢软过蛇信。
每一个腰上都搭着或厚、或薄、或劲、或老的手。
前台的电话响起来。
“丽珠姐,秦四爷找!”
她眼睛一亮,深深吐气,不失优雅与丰韵的走过去。
“四爷。”
“阿珠啊,阿May在不在?”
丽珠娇笑:“四爷,你能记住我姐妹名字,我都觉得面上好有光。May在呢,到榕树湾还是红木屋?”
秦德彪在对面豪爽一笑:“你忙,哪里能劳烦你?”
丽珠立刻警笛大作,双目似探照灯在舞池卡座间搜索,声音中不见一丝波澜:“四爷这是骂我,没有你我丽珠华都都开不下去。”
“叫阿叙送阿May来一趟,我在红木屋等他。”
来了,试探这就来了。
丽珠稳住:“好呀四爷,我转告他。”
十分钟后,秦四爷新晋心头肉May自‘丽珠华都’下楼,在皇后大道东上了MR2。
MR2驶入司徒拔道。
丽珠燃一根七星,站在前台同人们谈笑风生。
不经意,玻璃专门轧过穿堂风,反射着舞厅天花板水晶灯球的簇簇镭射光斑。
那些光斑滑过丽珠不再年轻稚嫩的脸,刺痛她的眼睛,迫使她闭上眼。
“丽珠,今晚够靓!”
丽珠睁开眼,看见似菜场散步,穿T恤软衫,和蔼可亲的半老大哥。
她手臂搭上去:“虎哥,好久不见。点解今晚有兴致来捧场?”
占尼虎在她腰上狠狠掐一把,落座,等她送上雪茄。
“丽珠,最近有些话传进我耳朵,难听啊。你要不要听?”
丽珠伏腰点火,扮无辜状:“咩
第98章 我会相信你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