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色侍人,能有几时久?
攻人还是以攻心为上。
在男人退去杀意后,温灼华便知晓她已经将眼前帝王的心扉凿开一丝裂缝,接下来就该逐步放开胆子与他慢慢相处了。
她扯了扯他衣襟,轻声道:
“皇上,妾身特意让御膳房给您炖得羹汤都快要放凉了,您一口都不尝么?”
萧峘渊松开她,“呈上来吧。”
离用过午膳才过去了一个时辰,他这会儿并不怎么有胃口。不过是女子一句特意,叫他起了尝尝的心思。
温灼华取出食盒里的银耳莲子羹,萧峘渊顺手接了过去。
甫一入口,甜到发腻的滋味逼得向来不怎么嗜甜的男人额角隐隐起跳。
“皇上,味道如何?还可以么?”
听闻女子发问,又瞥见她一脸殷切的神色,萧峘渊若无其事地开口:
“要尝尝么?”
温灼华眸色微闪,应了下来,“好啊。”
不待他将汤匙递给她,温灼华俯下身子顺着男人喝过的地方轻抿了口。
“好甜。”她娇声抱怨了句。
萧峘渊被女子这番举动取悦到,唇角微不可见地勾了下,“就这么贪嘴?连自己拿个汤匙的时间都等不住?”
温灼华不点而赤的唇微撅起,睨了男人一眼,“皇上这是在嘲笑妾身么?”
萧峘渊轻挑眉,既不承认也不否认。
眼见女子一直盯着他,颇有几分不依不饶的趋势,他曲指弹了下她的脑门儿。
温灼华“嘶”了声,捂着脑门儿后退。
萧峘渊目光斜睨着她,嗤笑,“别装,朕用了几分力道,朕心里有数。”
他收回手,又漫不经心撂下句:
“记住了,以后贪嘴也要分时候。”
温灼华掩在手下的眸子因男人的话倏然变深邃,她不觉得这是萧峘渊随口一说。
尤其是在得知,也许背地里有人正通过御膳房朝她的吃食上做了手脚后。
所以他是在暗指什么?
叫她不要乱吃东西?
不过眼下不容她细想,温灼华很快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,曲膝蹲下,又大着胆子将下巴放在男人膝上,仰起脸:
“真疼。皇上不信瞧,肯定红了。”
萧峘渊垂眸看着女子煞有其事的模样,发觉自己对她的误解不止一星半点儿。
要不是知道她那肌肤一碰就红,他说不准真会信了弄疼了她。
以为是个性子憨的,结果骗起人来丝毫不带停顿;以为是个嘴笨的,只瞧她骗人时能说会道的功夫,也知这张嘴笨不到哪去。
萧峘渊突然对女子的过往起了几分探究的心思,“可有小字?”
“有的。”温灼华略一颔首,眸光潋滟,煞是灵动,“皇上想知道么?”
“嗯。”
“妾身小字为渺渺。”
萧峘渊拉起女子的手,握在掌心里把玩着,慢条斯理道:“怎会起这个?”
依他看,叫娇娇还差不多。
温灼华浅浅笑起来,露出洁白如玉的贝齿,“算命先生说妾身名字带了太多火,可惜妾身福薄容易压不住这些火,故而将小名取了渺一字。”
“福薄么?”萧峘渊垂着眼皮,口吻轻淡听不出情绪,“可朕觉得你是个有福的。”
他不信算命一说。
钦天监还曾断言他身上杀孽太重,余生所求皆不得,可最后登上皇位的却是他。
温灼华原来也不信命,可原身及笈不久就落水而亡,倒让她有些踟蹰起来。再想起她前世的车祸…也不知道死得透不透…
不过萧峘渊都发话了,她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。
温灼华轻轻挠着男人的掌心,嗔道:
“妾身也觉得皇上是对的,算命先生一定没算到过妾身会侍奉皇上身边。这哪里是福薄,分明是妾身福泽深厚。”
女子那点子力道比搔痒还轻上几分,更像是故意将他弄痒,萧峘渊刚要攥紧那只撩拨他的手,只听娇娇俏俏的女声说道:
“再说就算妾身真的火重,如今不还有皇上来压制么?“
“胆子大了?什么都敢往外说?”他睨着满目澄澈的温灼华,颇有几分意味深长。
水清则浅,水绿则深,水黑则渊。
他名讳中的“渊”字便是出于此处。
先不说她拿帝王名讳和她名字做对比,单那句“压制”就叫他莫名想到别的地方去。
温灼华撅嘴嘟囔道:“皇上乃天子,自不会与妾身这一介女流之辈计较的。”
末了,她又问了句,“是不是?”
萧峘渊扯了扯唇。话都让她说完了,他若计较,倒真显得他狭隘了。
不过他也没打算惯着女子,并没回答是与不是。这人本来就娇气,再敢给她几分好颜色,怕是要开染坊去了。
他丢开女子的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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