嘎吱~
吕克轻轻推开门,一股暖意扑面而来,驱散了身上的寒冷。
口中哈出的冷气随即蒸发,变为缕缕白雾。
古朴的壁炉燃烧着熊熊火焰,脱下厚重的外套,将湿冷的鹿皮袄挂在壁炉前的木杆上,让它慢慢烘干。
伸出手靠近滋滋啦啦响动的壁炉,温暖的光芒渐渐松化了僵硬的手指,壁炉上方,一只陶罐正慢慢煮着一锅浓汤,汤汁表面,咕噜噜冒着热泡,里面是切成小段的欧防风与猪排,浓郁的香气弥漫在小屋中。
“.老爷,您回来了?”
吕克左上方头顶,平仄的角落,一只獠牙做成的油脂灯驱散了幽暗,被油灯映照成棕色头发的莱恩探出头,将胳膊从鹿皮干草被褥中伸出,准备起身下床。
“好好躺着,没事下来干什么?”
吕克用小碗盛出热气腾腾的浓汤,随手扯出椅子,在合页边角的木筒中抽起一根木勺,一边细细搅拌着肉汤一边微微吹气。
浓汤的热气被他吹散,紧致的猪肉香气被搅拌均匀,低下头沿着小碗滋了一口,顿时一股暖流趟过全身。
“怎么样,今天感觉好受一些了吗?”
吕克放下陶碗,看向听到自己的话从而没有起身的莱恩。
莱恩的脸色有些憔悴,整个人稍显萎靡,虽然没有下床,但看见吕克还是将身子微微直起:
“多谢老爷关心,好很多了.我的额头已经感觉不到几天前那么滚烫.”
吕克听后点点头,“那就好”
原来就在几天前,一向健康的莱恩忽然感染了风寒,开始流涕打喷,然后又在一夜之间,整个人发烧不止
发烧感冒,在此时不是一个小病,相反非常严重。
没有好的治理手段和合适的药物,大多数情况下,人只能硬熬,能不能熬过去,全看个人的体质。
如果再加上有人放血,就更加难熬了。
值得庆幸的是,吕克不会去放血,莱恩发烧时也是十二月中旬,距离他来到木屋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左右,曾经在约翰处面黄肌瘦的男孩,在天天吃饱的情况下,渐渐变胖,这才能扛过去这场疾病。
“我刚刚又加固了一下房顶,应该不会再漏风漏水。”
吕克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又盛出一碗肉汤递给莱恩。
莱恩双手接过,捧着犹在翻滚的浓汤,小口吞咽,几滴汁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到衣服上。
见莱恩能吃进去饭,吕克心放下大半,回到座位,在合页上捡起一根骨针,对着一张兔皮开始钻孔。
兔皮较为柔软,是做帽子的好皮毛。
吕克没有纺织线,所以只能较为原始的打出孔后用猪筋编成帽子的形状。
借着另一根獠牙油脂灯和壁炉的火光,吕克耐着性子一点点“缝”制着兔帽。
莱恩放下陶碗,里面的汤水全部被送进肚子,填补他久违的饥饿感,抹了一把嘴角,望向下面坐着的吕克,有些内疚道:
“实在抱歉老爷没想到我在这个时候居然生病了”
莱恩知道,刚刚吕克老爷出门,除了去修葺屋顶,更多的是去查看麦子的状况。
十二月中旬,比之前更大的雪便落满广袤森林,皑皑白雪厚厚一层,覆盖住每一寸土地。
大雪瑞丰年,足够的积雪会杀死土地中的虫卵,为来年的收成提供助力,可同时也会带来新的问题——过度的积雪同样会杀死谷物。
按理说冬小麦、黑麦有足够的耐寒性,积雪并不会摧毁它们,相反盖住它们后反而会为它们提供温暖。
是的,雪会为冬麦提供保温功能
前几日勃艮第的雪刚刚好,既能扼制杂草的生长为谷物开辟空间,又能不冻伤麦子,防止冻害发生。
再加上寒冬到来之前,吕克又为田地施了肥料,让土壤保持更多的肥力与温度。
只是人算不如天算,近几天大雪忽然变大,几个昼夜间,温度极速骤降,超过了谷物能接受的程度,再加上土地终究是才开荒没多久的生地,远远赶不上熟地的肥沃,为了保证谷物不死,吕克这几日几乎天天出门,顶着寒风去清理积雪,然后到处搜集茅草覆盖住麦子,为它们提供热量。
可冬天的茅草怎么可能好寻找?
所以这几天,吕克经常一出门就是大半天,饭点才回来给自己和卧病在床的莱恩煮上吃食。
“安心养病,不要想这些,谷物虽然有点受冻但并不严重,我一个人足够拯救了。”
吕克将制好的兔帽往头顶比划比划,两侧垂下的兔皮很好的护住了耳朵和脸颊,让吕克很满意。
这回再出门,就不会再冻得脸颊疼。
看着还是有些愧疚的莱恩,吕克放下兔帽叹口气道:
“再者说你的发烧和我也有关系,一开始扩建新屋顶时泥土黏的不够多,否则也不会晚上漏风,你离壁炉又远,身上鹿皮没有我多,这才会感冒,你不必自责。”
从
第30章 小屋日常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