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几日,小荷参与进谋士们的讨论中。
所有人一致决定,还是要先回沧州。
“并州曹良卿和武振山完全不一样,在世家贵族之中,他属于口碑很好之人。”江鹤词缓缓道。
“他当了一辈子大越的忠臣,披了一辈子忠臣良将的皮。”
“不过他拥护的从来不是越朝,而是世家贵族之统治。”
所有人都心知,接下来这场仗最好打,也最不好打。
武振山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坏,曹良卿却最是虚伪。
如果强攻,此人必定占据道德最上峰,呼吁整个越朝其他小诸侯一起围攻沧州。
那么谢淮的争霸之路,必定会迎来最激烈的反抗。
“所以现在不若回到沧州从长计议,给并州曹良卿一种——我们打算和谈、不打算轻举妄动的错觉。”江鹤词继续道。
小荷思索了一番:“这个时候,是不是派说效果最好?”
这时候,所有人都看向了小荷:“嗯,是。”
小荷得到了确定的回答,舒了一口气,怪不得小武想去呢,曹良卿的并州,可以说是最安全的。
曹良卿性情温和、虚伪讲排场,且极为崇尚世家贵族那一套规则。
故而绝对不会对说做任何过激行为。
这种人就是要靠智取,而非用武力。
武力只会让他激烈反抗,造成比武振山更为严重的后果。
思及此处,小荷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张文渊。
张文渊无奈耸耸肩:“这场我可去不得。”
他指了指自己的脸皮:“我这张脸,怕是已经被记住了。”
之前夏邑城那场仗,打得天下闻名。
张文渊不仅出了大力气,还立了奇功,怕是所有诸侯的內殿墙上,都会挂着他的肖像了。
“可惜了……”小荷叹息。
比起武振山的云州,曹良卿的并州才是最应该投放说的地方。
虽说张文渊不能去,可小荷心中,还是藏了一颗种子。
亟待真正发芽的那一天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回沧州的路途中,赢粮而景从者甚众。
人人都看得出,这场天下争霸中,谢淮的牌面已经是最大的了。
甚至有一些世家豪族,也想要插手进来。
这些人明明已经被高卓搞得坠落谷底了,摆出的姿态却还是那样傲慢。
妄图通过身为越朝六皇子的谢淮,恢复从前的尊荣。
想要像以前拿捏成帝谢渡一样,拿捏现在的谢淮。
这些日子,谢淮倒是拒了一波又一波这样的人。
刚刚又有一波这般贵族来叫嚣,小荷听得脑壳仁都痛,躺在马车上厌厌欲睡。
这段时间也不知是怎么了,小荷总是腰痛睡不好,胸口也莫名涨涨的。
她自知自己身子不好,可是自从固定吸龙气以来,她身体状况已经改善了很多了。
为今解释,就是一条——
铁定是那天陛下非要她主动耕耘,把她这块田给犁过了头。
小荷想到心头就气得慌,待陛下回了马车,她只穿了素袜的脚便蹬了他一下:“坏东西。”
“都是你!”
谢淮一脸莫名其妙,不过还是躬身问道:“怎么夫人?”
“那天你非要教我尝试那么多!”小荷扶着腰。
谢淮嘴角一勾:“我错了,错了,夫人!”
认错态度倒是好,长身凑过去,伸手替她揉着腰身:“这么多天了,按理说不会再有问题,要不……咱们看看老鞠军医?”
小荷脸一涨:“不看,也没多大事……”
就是莫名胸口涨涨的,总觉得看老鞠军医会不好意思。
至于张文渊……
算了吧,他以前就菜,现在转行了手生,更菜了。
“可能是天热了,夫人一直在马车之中,闷得慌。”谢淮悉心解释。
他在马车中摸出一把折扇:“我给夫人打扇,夫人好好睡吧……”
凉凉的风,稳定地扇过来。
说实话,若是谢淮想要伺候人,他当真伺候得极好。
小荷眼皮沉沉,很快便睡了过去。
梦里她恍恍惚惚,见到了一座宏伟内墙……
正当她想着,怎么没遇到老朋友——那本书的时候,她的灵魂飘在内墙上空,看到内墙上掉了一个物体。
待她看清吊着的是何物时,登时目眦欲裂,仿佛魂魄都在震颤——
内墙上吊着的……是一具血肉模糊、皮开肉绽的尸体。
那尸体……小荷化成了灰都认识……
是上辈子的她。
这时候她已经死了,她的尸体被爱慕庄贵妃的御林军统领鞭笞了七天七夜,吊在了内城墙上。
小荷看着眼前的尸体,这都不算一个人了,简直是一泡烂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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