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玥、烁阳和青朔三个小家伙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,有些不安地看看沈时鸢,又看看床上的老爷爷。
沈时鸢知他心有芥蒂,放缓了声音,“老伯言重了。阿风在医馆做事勤勉踏实,医者仁心,为下属解忧也是分内之事。”
她微微一笑,补充道:“如今我担任华和堂的管事,这次诊治,便算作医馆给阿风的嘉奖,不收分文的。”
阿风也急忙道,“是啊爹!沈姐姐她是一片好意,您的腿不能再拖了!”
阿风爹听罢,不但神色未有好转,反而脸色更加阴沉,“不必多言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阿风,“你先前不是说,想辞了医馆的活计,回家照料我吗?”
他咳了几声,嗓音沙哑道,“我允了。”
他转向沈时鸢,虽然是对阿风说话,但意思却再明显不过,“正好今日你们管事的也在此,你便当着她的面,把这差事辞了吧!”
阿风一下愣住了。
“爹,您昨日不是还不同意儿子辞工吗?”
怎么今日就变了卦?
阿风爹却像是铁了心,沉着脸道,“昨日是昨日,今日是今日。”
他瞥了沈时鸢一眼,语气硬邦邦地对阿风说,“我想了想,你说的也有道理。”
“你啊,也不是那块学医的料。”
“我们这样的人家,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不错了。”
“不如踏踏实实找个别的活计,多攒些钱,日后也好寻个好姑娘,早日成家立业。”
这话听着是为阿风着想,可沈时鸢总觉得阿风爹针对的不是阿风,更像是她。
沈时鸢秀眉微蹙,还是忍不住道,“老伯,阿风年纪尚轻,成家之事倒也不必急于一时。”
“况且,我看阿风颇有几分学医的天赋,若是跟着我好好学,将来必定能有出息,赚的银钱也会更多,何愁不能给老伯您更好的照料?”
她循循善诱,“医馆的活计虽然辛苦些,但胜在安稳,且能学到一技之长,总好过做些零散杂活。”
一旁的三小只也沉不住气了,纷纷开口帮腔。
青玥最是嘴甜,“是啊是啊,老爷爷,阿风哥哥人这么好,跟着我们娘亲学医,肯定能当个厉害的大夫!”
君烁阳也一本正经地点头,“对!阿风哥哥有我们娘亲教导,以后肯定前途无量!到时候就能给更多人看病,还能赚好多好多钱孝敬您呢!”
青朔更是干脆,小手一摸,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子,“啪”地一声放在床边的小几上。
“老爷爷,这些银子您拿着,去雇个人专门照顾您,阿风哥哥还是跟着娘亲学医吧!”
阿风爹看着他们积极的样子,又看向阿风脸上的期待,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犹豫。
但很快,那丝犹豫便被更深的固执所取代。
他猛地一摆手,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,“不必再说了!”
“阿风,送吧!”
说完,他便翻了个身,用后背对着众人,一副不愿再多言的模样。
沈时鸢见状,知道今日之事已无转圜余地。
老人家心结已深,再多说也是无益。
她轻轻叹了口气,对阿风道,“既然老伯不愿,我们也不好强求。”
“今日便先告辞了。”
沈时鸢站起身,三个孩子也乖巧地跟在她身后。
阿风脸上满是愧疚,连忙道,“沈姐姐,我送送你们。”
一行人走到院门口。
阿风停下脚步,声音带着浓浓的歉意,“沈姐姐,对不住,我爹他平时不这样的。”
沈时鸢摇摇头,温声道,“不怪你,你爹身子不适,心情难免郁结。”
她顿了顿,似是想起了什么,又开口道,“阿风,有件事我想问问你。”
阿风微怔,“沈姐姐请讲。”
沈时鸢秀眉微蹙,“方才我替你爹诊脉,观其脉象,他这一身旧疾,有些年头了。”
“按理说,这般沉疴,双腿怕是早就无法行走,甚至身子也会被拖垮得更厉害。”
她语气带着一丝探究,“可我看老伯,虽行动不便,却尚能勉强下地走动,身子其他地方也并未有太过明显的亏损之象。”
“这一点,着实让我有些疑惑。”
阿风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
“哦,沈姐姐你说这个啊!”
他挠了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,“我爹这腿,能撑到今日,还能偶尔下地,是多亏了二姑小姐。”
“我姨母?”沈时鸢惊讶。
阿风点点头,解释道,“早些年,我爹的腿疾越发严重,几乎就要彻底瘫痪在床了。”
“是二姑小姐,不知从何处寻来了极为珍贵的药材,配了药方送来。”
他比划着,脸上带着几分后怕,“那药……听说光是药材就价值千金,极为稀有,寻常人家根本见都见不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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