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芝兰倏地停止了挣扎!
“你……你是如何知道的……”她惊惶地朝后瑟缩,好似被人拿住七寸的毒蛇,不住无望地扭曲着身子。
薛轻凝把玩着手中的黄铜手炉,唇角微勾,“父亲对你当真一下都不碰吗,以至于你隔三岔五便要去春风楼补身?郑德裘那样的肥猪,也真亏你能吃得下。”
“你住嘴!”郑芝兰龇牙怒目,“你一个贱奴之女,有什么资格对他品头论足!?”
“郑德裘如今不也快成贱奴了吗?”薛轻凝佯装讶异,“你不会还不知道吧,他在刑部大牢受完审,便要充作贱奴发配西南。”
“我不信!我不信!”
郑芝兰嘶喊挣扎着,眼中仇恨的猩红宛如恶鬼一般,想要将薛轻凝撕碎!
“相爷!我要见相爷!”
“父亲不会见你的,”薛轻凝朝后靠去,“不然也不会让我来此。”
“不可能!相爷就算不关心我的死活,还会不担心我肚子里的秘密吗?!”郑芝兰笑得歇斯底里。
“你那些秘密若是管用,郑德裘就不用在刑部受刑了,他们今日报与我说,他的一条腿都被人打断了呢。”
薛轻凝说得云淡风轻,可郑芝兰却好似被人钝刀用力捅进心窝!
“你们这些畜生……畜生!”
“哪又怎么比得过你?!”薛轻凝陡地变色,声音冷厉,“当初我母亲对你们根本没有威胁,薛玉柳为何要杀她?!”
郑芝兰被她猛地问住,下意识低声嗫嚅,“你、你怎地知道……”
薛轻凝眼中眸光一闪,自己果然没有猜错!
信上提及被杀之人,就是她母亲,而真正的凶手正是薛玉柳!
方才郑芝兰被激怒,心中满是对郑德裘的担忧,这才冷不防暴露了。
可是她始终想不明白的是——当初自己在宫中老老实实,他们完全不必对母亲痛下杀手,杀了她之后反而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。
那么薛玉柳又为何要自掘坟墓呢?
薛轻凝欠了欠身,“听着情郎悲惨受刑,心里不好受吧?你着人去给薛玉柳送信,又有什么用呢?她若肯搭救你,出事那日就该出宫回府了,怎么会等到现在也没半点动静?”
郑芝兰心底一沉,她既然知道翠珠去宫中报信,那信自然也到不了薛玉柳手中了,一阵绝望又腾上心头。
“眼下能救你的,只有我。”薛轻凝的声音冷沉。
“你肯救我?”郑芝兰防备地掀了掀眼皮。
薛轻凝脸上不见一丝波澜,“不但能救你,郑德裘是死是活,也在你一念之间。”
若是以往,郑芝兰必定还对这些话有所存疑,可亲眼见过薛轻凝将相府掀个天翻地覆,她实在是不得不信。
“好,你要我做什么?”郑芝兰答应得倒也爽快,眼下自己反正也没什么可以失去。
薛轻凝眸底晦暗一瞬,“我要知道,薛玉柳那夜对我母亲做的一切!”
郑芝兰怔了怔,忽而得意地放声大笑,“原来你根本不知道!”
方才听她说到春风楼中藏着自己的肚兜,郑芝兰还以为她将一切都探查清楚,原来她根本不知道那个秘密!
薛轻凝眼中杀意陡生,“你应该庆幸我还不知道,不然也不会留你这条贱命到今日。”
“我给你一夜的时间想清楚,明日若听不到我想听的,我便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!”
说罢,薛轻凝利落起身,头也不回地出了柴房。
走到门边,连翘从暗处迎了出来,薛轻凝轻声吩咐,“那信可以送进宫了。”
“是,奴婢这就去办。”连翘低声应答。
薛轻凝点点头,侧身看了一眼柴房,眼中尽是冷嘲。
宫中,翊坤宫。
婆子将重新封好火漆的信奉到薛玉柳跟前,“娘娘,夫人实在撑不住了……”
“都说了你无事不要入宫!”薛玉柳焦躁地接过信,“眼下正是多事之秋,你若被人看见了,本宫岂不是要受牵连?”
“可是……夫人逼着老奴进来,老奴也没有法子……”婆子甚是为难地低下头。
自从上次她来传话,薛玉柳便打定主意不会蹚这趟浑水,可没想到母亲竟然狗急跳墙,再命人送信入宫!
她抖开信纸,只看了一眼便吓得僵住了!
片刻,一股怨毒的恨意在她眼底蔓延开来,母亲这还真是急疯了啊!
“她想本宫如何救她?”薛玉柳冷笑看着婆子。
“夫人说……娘娘、娘娘是靠着她才有今日的,怎么能不知恩图报?”
婆子战战兢兢抬头看了看她,见她没有发作,这才敢继续转述,“也不想想那夜的事是谁替娘娘遮瞒着……”
“放肆!”
薛玉柳用力一拍身旁的茶案,吓得婆子双膝一软,“娘娘恕罪!这、这都是夫人的原话,老奴不过转述罢了!”
“她还说了什么!”薛玉柳的脸
第一百九十九章相府的威胁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